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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幸福的一家。 解永光摄
开小店的青年原来是乡村医生
在云南贡山县独龙江乡偏远的巴坡村有一家小店,店主孟文新是个27岁的独龙族青年。这家小卖店是他去年11月开的,主要为过路的马帮和路人服务,并免费为他们烧水、煮茶。店铺不大,设施简陋,里面卖的都是烟酒糖茶和常用的生活用品。
小孟的普通话说得不错,黝黑的脸上充满朴实与朝气。原来他还是巴坡村的医生,曾经在怒江州六库民族中专的乡医班学了两年,2002年毕业后就开始给巴坡村人看病了。
巴坡村距离独龙江乡政府虽然只有21公里,但都是“毛路”,走路需要4个小时,乘越野车也得近2小时。在记者的经历中,这段路是最不好走的,但沿途景致极美,到处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和苍茫的绿色,彩蝶起舞,蝉鸣声声,清澈的独龙江水奔流而过。森林里光线昏暗,地面潮湿,横七竖八的枝干上挂满长长的深绿色的苔藓,像老树飘动的胡须,巨大的芭蕉叶展露出热带雨林般浓重肥厚的丰姿。
然而,美丽的背后是毒蜂、毒蛇和无处不在的蚂蟥,还有其他野兽,成了路人最大的障碍。而不少受到它们伤害的人就成了小孟的病人。
始终惦记着家乡那片青山绿水
小孟家有5个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三。他的父亲曾担任巴坡村村长,干了10年,之后又去马库村当村长,当了6年。现在他父亲退休了,又回到巴坡村,他的二哥也在这里。大哥在贡山县人大工作,弟弟在贡山县歌舞团。
小学时,他在巴坡村从一年级上到四年级,之后到贡山县城茨开镇读五六年级。在茨开读书时,因交通不便,每年只能暑假时回来一次。寒假时大雪封山,他只好住在茨开的姑妈家。初中在贡山一中学习,之后到大理学了两年擒拿格斗。毕业后到瑞丽当了一年多保安,一个月挣200多元,其间还去过一次省城昆明,这对于生活在“孤悬世外”的独龙江的人来说,已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都市里人来车往,嘈杂喧嚣,小孟的心中始终惦记着家乡那片一尘不染的青山绿水。他说,最后,他还是回到了独龙江。
其实,小孟的店铺主要由他妻子看管,他要给乡亲们看病。他2004年11月结婚,妻子马秀梅比他小6岁。小马年轻漂亮,皮肤白皙,小孟能说爱笑,一口白牙,两人倒也般配。现在,他们的小男孩已经一岁半了,在店铺的柜台上爬来爬去,活泼可爱。小孟说,去年,他家里买了一台电视机,现在能看10多个频道,生活越来越好了。
最大的愿望是能有一个进修机会
小孟的诊所里就两个医生,另一个是他的叔叔。病人看病挂号4角钱,治疗费5元。病人多时,每月可挣四五百元,不多时挣二三百元。病人感冒、发烧,或有个轻微的跌打损伤,就在他这里治疗。看不了的病人,他护送到乡里的医院。赶上雨夜,走山路,就苦了。小孟说,在这方面,巴坡警务室的边防官兵给他和乡亲们帮了不少忙,他和他们的关系处得相当好,就像一家人一样。
他现在向他叔叔学习识别各种草药,学习接骨和解剖学。他说,山里人经常遇到跌打损伤的事,需要及时处理。他每年还去县里参加中西药培训班,学习治疗疟疾、痢疾等当地常见疾病的治疗方法。尽管眼下诊所的条件还比较差,输液的床铺需要解决,病房的条件需要改善,有时候还要自己找车去乡医院拉药品,但他现在对工作和生活已很满意。
他说,他要干一辈子乡村医生,为父老乡亲们解除病痛。他最大的愿望是能有一个进修的机会,尽快提高自己的医术,因为有不少病他还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