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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畲族小说歌-文化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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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昌尧在吟唱小说歌

钟昌尧在吟唱小说歌

一部完整的小说歌集,就是一部畲族的历史。小说歌是畲族文学最丰富、最完美的载体。2006年5月20日,畲族小说歌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白露坑畲族小说歌小档案

国家级“非遗”畲族小说歌发源于霞浦县溪南镇白露坑村,诞生于清朝,是最初由畲族歌手中一些能识字、懂汉族章回小说和评话唱本的人,将其改编成诗歌体口头唱本和手抄唱本,并结合本民族语言特点,进行再创作的民间文学。小说歌除了由畲族民间歌手根据汉族章回小说或话本改编的《西游记》、《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外,还根据本民族流传的英雄人物和结合畲族的生活特点、心理素质重新进行艺术创作,主要作品有《钟良弼》、《钟景祺》、《蓝佃玉》等。其还有一个显著特征,即作者的署名被巧妙地隐藏在歌尾。小说歌作为长篇故事歌,是畲族民众创造的独特的文学样式和文化载体。历史上,白露坑村曾出现钟学吉、雷德朵、钟学算等杰出歌手,清末民初是小说歌的全盛阶段。

小说歌发祥地白露坑

众所周知,畲族是一个善歌的民族,喜怒哀乐皆可成歌。而畲歌最初的歌言形式却很单一,内容简约,多为一事一议,没有故事情节。歌手只对日常劳动和生活起居即兴言唱,歌曲相对较短,无法对畲族历史和重要人物进行刻划和颂扬;加上当时汉族戏剧和话本小说的兴盛,与畲族的山野文学形成鲜明的反差,这种心理自卑不断激发和促使畲族文化人尽快摆脱文化贫困的窘迫。

而要摆脱文化的窘境,首先需要一批有文化底蕴的人才。清代的白露坑,以文化发达而名重一方。村里一些能识字、懂汉族章回小说和评话唱本的歌手,将其改编成诗歌体口头唱本和手抄唱本,并结合本民族语言特点进行再创作,小说歌便应运而生了。小说歌是一种长篇故事歌,形式繁多,内容丰富,满足了畲民的精神寄托和情感交流。

白露坑小说歌的内容多取材于汉族民间神话故事、传说、章回小说、评话唱本等,如《白蛇传》、《三国演义》等。它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有真挚感人的故事,有离奇曲折的情节,引人入胜。听了小说歌,不仅知道每个朝代的人物典故、自然知识以及畲族人民反抗封建统治阶级的斗争史,而且可以从中学到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因而深受群众喜爱。

小说歌除了由畲族民间歌手根据汉族章回小说或话本改编的歌曲外,还根据本民族流传的英雄人物和结合畲族的生活特点、心理素质重新进行艺术创作,主要作品有《钟良弼》、《钟景祺》、《蓝佃玉》等。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语言明快,音韵和谐,不用典故,也不用夸张和粉饰,融叙事、咏物、抒情为一体,朴实真切。小说歌和所有的畲族歌谣一样,曾被人们广泛认同,广泛传唱。历史上,白露坑村曾出现过钟学吉、雷德荣、钟学算等一批杰出小说歌歌手。

畲歌的基本类别

畲歌可分叙事歌、小说歌、传统山歌和现代山歌四种类型,并按着这几种类别的产生演义着畲族的历史。

叙事歌:叙事歌中有的反映本民族的斗争历史,歌颂民族祖先的英雄业绩,一般由有名望的歌手在祭祀时歌唱,或由老族长边唱边讲述,如《高皇歌》《麟豹王歌》。也有反映历代王朝兴衰成败及其封建统治者带给劳动人民无穷灾难的《末朝歌》《封金山》《元朝十八帝》《灾荒歌》等。

小说歌:畲族小说歌则是畲族民间歌手对族内外历史人物或艺术虚构人物的歌唱,有的是根据本民族流传的英雄人物编写的长篇叙事诗,如《钟良弼告阻考》;有的根据汉族章回小说或评话唱本改编,如《白蛇传》。

传统山歌:传统山歌是畲民族中最丰富多彩、最生动活泼、最有生活情趣的民间歌诗,大部分是临时即兴,随编随唱的心声,寓意深刻,比兴动人,充分展现了歌者的才华。畲族地区大都是革命根据地,解放前,畲族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建立革命根据地,编唱出许多激励人民参加革命斗争的歌言,如《十送郎》《1934年革命歌》《红军带领万人众》等。

现代山歌:新中国成立后,畲族人民高唱时代新民歌,如《我爱畲山好地方》《十望宁德畲村》《畲山路》等。

畲族小说歌的特点

小说歌是一种长篇故事歌。题材和内容大都取材于我国民间流传的戏曲、曲艺中的故事,与畲族的日常杂歌有别。其基本特点是:叙事性强,有故事情节;有严谨的结构章法;运用多种技法对人物形象进行艺术加工;每篇由众多的单首组成,单首的结构为四行,每行七字,类似汉语格律诗的"七绝",最短小说歌也有几十首;作者的署名被巧妙地隐藏在歌尾。

另外,小说歌除了由畲族民间歌手根据汉族章回小说或话本改编的《西游记》、《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外,还根据本民族流传的英雄人物和结合畲族的生活特点、心理素质重新进行艺术创作,内容丰富,形式多样,语言明快,音韵和谐,不用典故,也不用夸张和粉饰,融叙事、咏物、抒情为一体,朴实真切。

传承意义

畲族小说歌得到了畲族民众的广泛认同。它不仅是畲族歌谣中的精髓,也是畲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表现形式和闽东地区最有特色的艺术类别。小说歌在畲族文化史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是畲族文化发展中一个进步性的产物。

其中,白露坑小说歌在畲族文化中占有独特地位,是畲族歌谣中的精髓,是畲族文学的最高形式,更是畲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彰显形式。小说歌的出现,结束了畲族无戏剧的历史,其影响面波及闽浙两省和全国,使之成为中华民族又一朵鲜艳的文化奇葩。对白露坑畲族小说歌的发掘、保护,是维系畲族文化有效的桥梁和途径。白露坑小说歌已超越自身存在的价值范畴,成为整个畲族的文化遗产,因而它作为一个民族文化进步标志性的产物,具有不可替代性。

现存畲族小说歌的手抄本和口头小说歌有130本。健在的歌王传人钟昌尧既唱歌、传歌,也搜集民歌,目前他搜集到一百六十多段一百多万字的畲歌,已整理出了包括小说歌在内的五百多首。但钟昌尧现已73岁,需要有传承人来继续他的事业。目前小说歌的传承人正日益减少,而小说歌的创作则已基本停止,相关的抢救、保护工作亟待展开。

小说歌第一人钟学吉

说到小说歌,就不能不提钟学吉。他编写的小说歌《九节金龙鞭》、《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等,被收入《中国大百科全书》、《畲族简史》等国家大型图书。现流传下来的小说歌,单是他一人编写的就有一百多种。

据说,钟学吉生于白露坑的一个书香门弟,7岁入私塾读书。清光绪元年(1875年),年方20的钟学吉学业初成,开始在白露坑开馆教学。课余时间,他开始走访周边的畲族村寨,收集和采编畲族小说歌本。《九节金龙鞭》、《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诸葛亮》、《孟姜女》、《唐伯虎》等都是他这一时期的作品。

1899年,钟学吉偕同一些畲族的长老们在霞浦县城兴办了畲族的联谊场所———福宁山民会馆,后改为三民会馆。畲族歌手常在这里演唱小说歌,互相交流演唱心得,该会馆也就成了畲族小说歌传播的重要场所。

随着时间的推移,钟学吉的创作日趋成熟,1913年,他根据畲族真人真事编成小说歌《钟良弼》。这个故事说的是,嘉庆八年(1803年),福宁举行府试,福鼎畲族童生钟良弼到霞浦准备考秀才,遭到汉族考生王万年的侮辱,说是“畲民不准考秀才”,并纠集了一些汉族童生阻止钟良弼考试,钟良弼在家乡畲族人民的帮助下,到福州府院告状,最终打赢了这场官司,并以自己的真才实学一举考中秀才,成为当时福宁府畲族考生中考中秀才的第一人。《钟良弼》鼓舞当时闽浙畲民反抗民族歧视与民族压迫,这在畲族民间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末朝纲》是钟学吉晚年的代表作之一,是小说歌中最长的一篇,由三百多首组成。《末朝歌》着重叙写清朝政府的腐败和民国初年军阀统治带给人民的灾难,钟学吉第一次直面悲惨凄凉的社会现实,以一个高度社会责任感和忧患意识的畲族旧知识份子的良心,发出了“当今末朝个样生(叫老百姓怎么活下去)”的呼号,以饱尝沧桑的目光,期盼“真命天子”的出现。

钟学吉还根据民间传说改编了一部具有畲族史诗性质的小说歌《高辛氏》。《高辛氏》在族中被视为"祖公歌",其地位仅次于畲族传宗歌《盘瓠王歌》。它追述了畲族的起源及其族群艰难的迁徙过程,近似于藏族的《格萨尔王》和云南丽江纳西族的《东巴经》,一般不对外族人演唱。

“钟学吉改编和创作的小说歌,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明显超过其先辈和同辈歌手。被誉为‘小说歌第一人’。”白露坑村民们说。

小说歌守护者钟昌尧

白露坑77岁的钟昌尧老人,是钟学吉的第四代传人。2001年至今,他走遍了全市135个畲族村,收集小说歌50余本,累计行程达1万公里,整理歌本手稿80万字。

“2001年退休后,我萌发了整理小说歌歌本的念头,便开始自费到畲族聚居地收集散落在民间的小说歌歌本。”钟昌尧乐呵呵地告诉记者,他现在已经收集到了很多一两百年前的珍贵歌本。白露坑的村民都说:“凡是听说存有小说歌本的地方,都有钟老师的足迹。”

记得有一次,钟昌尧听说霞浦县盐田乡洋边村有一户畲族人家中有许多歌本,就一路跋山涉水赶到村里。当他满心欢喜地找到那户人家,提出收集歌本的要求时,却被主人婉言谢绝。任凭钟昌尧苦苦相求,主人就是不同意把歌本相让。最后好说歹说,主人总算同意让他在自家中抄写歌本。那一夜,钟昌尧通宵未眠,就着昏暗的烛光抄下了几首数万字的小说歌。

“从各处搜集来的歌本,很多都因年代久远看不清字迹,昌尧就凭着儿时的记忆或走访一些老者把歌本补充完整。”钟昌尧的老伴儿说。

2006年,畲族小说歌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后,作为传承人的钟昌尧也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在他书桌的玻璃板下,压着各路记者的名片,有中央台的,也有省市各类媒体的记者,还有学者。自媒体报道了钟昌尧的事迹后,知道他在搜集整理畲歌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还特地把歌本寄给他。

钟昌尧的整理工作仍在继续,这些年,他留下的每一行脚印,都将成为畲族小说歌一段精彩的历史。